央視新聞頻道2015年11月23日播出求美者被注射“生長因子”美容毀容采訪視頻:求美者在“三無”美容院注射“生長因子”藥品后引發了注射部位生長畸形,如下巴紅腫變長等。無需大動手術,無痕跡、無疼痛、恢復快的微整形熱起來之后,一些無資質的美容院和個人,通過微信招攬求美者,非法注射“生長因子”藥劑,30塊錢一盒的“生長因子”藥劑,賣給求美者是翻了幾倍價的格。“生長因子”是國家正式批準使用的藥品,因該藥品因不好控制劑量和造型,目前僅限外用。也就是說,使用“生長因子”藥劑進行整形美容,在當前來說,那是非法的醫療行為。
這則新聞揭露了三個現象:1、醫美行業相關管理部門的失職,缺乏多渠道的監控導致醫療美容市場的野蠻生長;2、醫美行業的利潤非常可觀,可使用“暴利”來形容(人性永遠是經不住考驗的,特別是在利益面前);3、求美者的盲目,既有自身缺乏對醫療美容與生活美容的了解,又有社會文化接納因素的影響。以上三則原因中,前者會有相關部門立法管理和行業協會的自律監督,后者將在“互聯網+”時代中矯正,最值得我們思考的是中間的因素——醫美行業的“暴利”。
醫療美容行業的天價消費項目現象,再加上社會大眾對這個行業存在的誤解,引發了社會的巨大共識——這個行業是“暴利”!
面對“醫療美容”四字,大眾只看到兩個字“美容”,進而誤解成了是“生活美容”——不就是修修眉毛做做頭發嗎?簡單的服務、高額的價格,巨大的價格差距最容易刺激大眾的消費心理。這種現象的出現,一方面來自求美者對醫療美容的認識不足,對消費的重視不夠,貪圖低價消費,進而帶來了整形失敗;一方面是“三無”機構(如生活美容院)、手術操作者的利欲熏心,他們非法給求美者動手術,非法使用藥品,以次充好,牟取暴利。
所以,我們有必要再次回到源頭來理清“醫療美容”的本質。
整形欲求的發生,是人們認識到自身形體與參照者(屬于具體的肉身或意識的形象)存在差異,如人有四肢,缺少一肢或者四肢存在畸形者,因現實的不協調而形成心理上的矯正欲求——他需要通過外科整形來完成新形象的塑造。所以,整形必然跟“審美”有關,只是因早期的醫療條件和社會原因,矯正殘缺成為了這個時期的要中之要。
觀察醫療美容在中國的發展,早期是以治療、矯正身體存在缺陷的需求者(可稱為“患者”)為主要服務對象,因經濟發展,社會風氣的開放,人們逐漸接受了來自醫療方面的美容。從早期的“整形”到“醫療美容”名詞的變化,從醫患關系逐漸淡化到加強服務意識的新型醫患關系(基于社會文化考慮,姑且稱為“醫療關系”),國家的行政部門一直仍然將醫療美容的本質定位為“醫療”,要求從業者必須持有“三證”(醫師執業證、醫師資格證和美容主診醫師資格證)。
從前面的整形欲求和發展歷史可知,“醫療美容”具備醫療、審美的雙重本質。“醫療美容”與“生活美容”的差異,在于前者會涉及到求美者的身體生理變形,后者只是求美者的外在妝扮。正因如此,國家行政部門凸顯了“醫療”,對從業機構和人有嚴格的限制條件——醫療美容的消費,包含著醫患、服務二重消費在其中。
求美大眾的消費具有集體無意識的特點,在現實的消費中,他們對具體醫療項目會因項目術語、藥品、語種、風險、法律責任等資訊不清楚進而盲目消費,進而引發了整容不理想或者毀容等結果,如最近這些年的赴韓美容的宓圓圓、靳魏坤、陳怡麗等求美者毀容維權事件。央視新聞頻道的23日報道中,記者也采訪了醫療美容的從業者,希望能給求美者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議。但是,他們的那些建議不容易操作,如要求機構和從業者的三證,試問有多少人到醫院有意識的去了解?從業者對求美者要求提供三證時候又會什么想法?
所以,在未來的“醫療美容”行業管理中,建議政府能在行政方面完善管理制度,明確管理部門和職責,將“生活美容”與“醫療美容”機構徹底剝離,嚴禁兩種不同本質的服務機構出現交叉——最最重要的是,嚴禁醫療美容主治醫生到“生活美容”機構做美容外科手術,同時要求兩類美容機設置醒目的標識,不遵守管理制度者,責令整改或吊銷營業資格。另外,加大力度宣傳“醫療美容”與“生活美容”二者的差異,引導和支持醫療美容行業的學會、協會對醫療美容的科普,特別是在“互聯網+時代”需加大力度扶持和推動醫美電商平臺的發展,使更多的行業信息平面化,需求雙方獲得對稱的資訊,避免掉更多的“生長因子”之類的毀容事件的發生。